馬修子,通稱馬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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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tthew  

[楊中心/蕭楊] 在你之後

*我還活著,我還能寫(。

*台劇《麻醉風暴》衍生,一、二季劇情皆有提及,介意劇透者不要點進來

*暫且打個劇名tag讓人知道我在幹嘛(不需要

*其實也超超超喜歡蕭葉蕭的互動,每次輪到他們對手戲都興奮得跟什麼一樣(不

*可是第二季蕭楊線後勁太強所以……QQ 看了訪談爬了一堆感想文,理性可以接受了感性還是完全不能QQ

*近期第n次被學校事務折磨得不成人形ry 終於可以完整寫點喜歡的東西,雖然故事算沉重可是心情蠻放鬆的XD 然後隔天爬起來繼續寫project

*段子一樣的純紀錄。寫不出他們鏡頭前千萬分之一的美好,對劇情領悟力也非常低弱,如有不周之處還請見諒QQ

*所以正文壓下去了吧(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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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之前,不知生;在你之後,不懼死。』

 

輕巧切掉僅有提示作用的鬧鈴,楊惟愉起身靠坐在床頭,盯著地板發愣。光線鑽過厚重窗簾曳地,細窄狹長的尖銳形狀在昏暗室內卻不顯刺目。

好一會她才走下床,用力扯開窗簾,落地窗外的陽光大片大片地灑進來,白色調特有的涼意讓她忍不住抱緊胳膊。

她看了眼床舖,躺臥了一整晚的餘溫早已散盡。手指梳攏著頭髮,她像往常一樣慢騰騰地走向洗漱間。

像往常一樣。

其實也不盡然,她牽出車子時無奈地想。今早用餐不自覺沖了第二杯咖啡,養父母也為此關心了幾句,而她只是推托道今天起床當下沒有那麼清醒。

惟愉搖了搖頭,戴上頭盔準備發車。

***

紅燈倒數走到最後十秒,她動了一個念頭,不走平日上班的直行,她有種想打下方向燈,在綠燈亮起的瞬間一個拐彎揚長而去的衝動。

除卻父母,早晨要打照面的第一個人,也許可以不是診所的同僚。

周圍蓄勢待發的引擎聲包圍著她,她加入這陣吵嚷,伏低背脊貼近車身,隨即跟著晨起的車流往正前方奔馳。

***

結束午前最後一個門診,惟愉收拾好病歷表和茶几,回到辦公桌前視線掃向掛鐘,大約再過一會助理就會打電話上來。

診所已經換了地址,裝潢擺設理所當然也不會再一樣了,她不自覺專注在前一個病人坐過的沙發椅,上頭凹陷的痕跡和隨意堆置一旁的薄毯,卻是任一處精神科診所都會看見的光景。

觸感舒適的薄毯,在看診當下也無法撫平劃在心口的傷痕。

那些傷痕能使人類變得暴戾,像頭垂死掙扎的野獸,爭取最後一口氧氣的同時矛盾地拒絕所有形式的給予。

『在我的位子上是不能犯錯!你坐在這邊跟病人聊聊天就好了,你講錯一個字會怎麼樣嗎?不會怎麼樣!可是我不能夠打錯血管,我不能夠失誤,你知道是不容許犯錯!不容許犯錯!是沒有犯錯的空間的!』

楊惟愉抿起嘴,她承認那番言論確實冒犯到她,每個心理師都曾有過的困擾。

通常對造成這般困擾的人,他們會悄悄遞出憐憫,但那時從她心底升起更多的,卻是一種異樣的保護欲。失去容身之處的人(縱然擁有,也不見得樂意)被輿論、被自己囚禁在標上警語的空間裡,眼底的不甘令他長年的壓抑覆上又一層陰霾;她想幫助人擺脫,卻換得一遍又一遍的嗤笑,她早該習慣如此,不懂當時那唯一一次,幾乎可說是自私的想法從何而來。

『你知道人是沒有完美的,我們只是害怕失去別人的認同,我知道你在害怕,你在害怕你的未來你的過去,我也跟你一樣害怕。』

『我不想再麻痺我的感覺了。』

她的目光聚焦回辦公桌,方框框住的早已不是上個世紀的心理學權威,取代的是兩張不習慣展露親密卻依然和煦的笑顏。放鬆了嘴角,她伸手推推積木玩具,迷你露營車在行事曆和那兩人之間來回奔波。

裝潢已經換掉很久了。收回手,惟愉用嘆息二度提醒自己,她微微側頭,看向門口的絨面地毯,像那裡有什麼仍在蜷縮著等待被喚醒,她曾經毫無保留地擁抱過那股拚盡全力燃燒得就要灼傷的熱度。

指腹輕輕蹭了蹭左手指間,她是最清楚那份熱度不會徒留餘燼的人。

鈴聲大肆作響,接起電話,不意外是年紀小了她不只一輪的年輕女孩,『楊醫師,我們要訂外送了,妳想吃什麼嗎?』

「嗯——問過其他人了嗎?」

『許醫師說她想吃捷運對面那家日式便當。』

「那就訂那一家吧,」惟愉笑了笑,躺回椅背上,轉著椅子又回應幾句,她在通話結束前遲疑地制止了助理,「小蘇,那個……下午還有門診嗎?」

『下午沒有,可是晚上六點後還有兩個預約喔。』

「這樣……」她垂下眼簾,看向桌子底下,堆在置物籃裡的皮革後背包,「那我下午要外出,先不收現場掛號了,妳幫我貼一下公告,許醫師那邊再問一下她的意願……嗯,就這樣……嗯,謝啦。」

從喝了兩杯黑咖啡的早晨開始,她也許該答應,今天可以不用那麼自制。

***

望著靜置平台上的花束,她沒有細數自己站了多久。漆黑光滑的石面反襯鑿刻其上的語句,似乎快被淹沒在午後過於熱忱的眩目裡。

鞋底磨擦地面的細響由遠及近,楊惟愉不怎麼走心地往後瞥一眼,來人的友善笑容卻讓她一時間不知要如何開口問好。

「楊醫師?好久不見!」

「葉先生。」

她悄悄鬆了口氣,頷首往旁騰出一小片空間,好讓葉建德擺放他帶來的花束。兩束白色洋桔梗並排在眼前,她看著葉建德像自己來時一般閉眼念頌禱文,不禁思索起對方開始習於面對這種場面是在什麼時候。

「聽說妳重新出來開診所?康聯不要緊嗎?」

楊惟愉回過神來,葉建德已經退後一步,臉上再度掛起笑容。她點點頭,視線落在平台正前方的空蕩,不介意他是從哪裡得來的資訊,「謝院長和新任董事會合作得很好,我只要盡到監督的職責就行。」

「說實話我剛剛還想是誰這麼霸氣騎著重機來這種地方,妳的車保養得很好,和妳一樣,看起來都沒什麼變。」

她愣了愣,忍不住哼笑一聲,「你倒是變了很多。」

「瘦下來了而已,在做的事情還是要靠人脈。」葉建德的笑容更燦爛了,「真的很巧,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熟人,常常來嗎?」

「想到來探望一下而已。」

「我也是。」他抬手推推眼鏡框,順著往後抓了下簡單造型的短髮,最後雙手叉腰看向天空。惟愉有些好奇,這麼些無意義的動作是否代表了對方罕有的不知所措,「不過這附近還不太熟啦,我比較常去看宏任。」

「……我誤會了,也許你也沒什麼變。」

「是嗎?我還蠻同意妳一開始的觀點的——變了很多,Hank說照我這勢頭,找到老婆是遲早的事……扯遠了,」葉建德的笑聲帶了點諷刺的氣音,「起碼以前是真的……沒辦法讓自己心平氣和地只是去記得。」

當一個人無法擁有的時候,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要忘記。

惟愉讀出了葉建德神態裡流露的無可奈何,她低頭看著自己交扣的十指,手套在她小心拿出花束前就已經塞進背包裡。

「與其說記得,對我來說,更像是想帶著他的份活下去吧。」她低聲說道,「兩人份,但是一點都不覺得累。」

空氣凝結了許久,直至遠方傳來教堂整點的鐘聲。

「他會很高興的。」葉建德最後出聲。

「我知道他會。」

他伸了個懶腰,捲起襯衫袖子的兩手大剌剌地甩了甩,「我還有幾個點要跑,不打擾你們,先走了。」

「嗯。」

他們互相點點頭,露出禮貌的微笑,「快晚上了,楊醫生妳騎車小心。」

「你也是。」

她目送山腳下的小客車駛離視線範圍,回過頭,洋桔梗在暮色下染了深黃。

「像這樣子快兩年了吧,」惟愉走回那片空地前蹲下,「前陣子忙交接,抱歉那麼久沒來看你,我過得很好,新診所找到不錯的同事,」伸手撥了下被風吹亂的包裝,她隨意地開口,「來的路上原本想再買杯咖啡提神,不過早上已經把扣打用完,想想還是不要冒險好了。待會還有兩個門診,不過應該是沒有問題。」

驀地安靜下來,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總是無比珍惜地咀嚼這個名字,珍惜這兩字重聚的承諾,她不清楚何時才要兌現,但她為了能擁有這一切感到幸運。

楊惟愉深呼吸一口氣,站直身體揣了揣背包。

「晚安,蕭政勳。」

 

End.03. Nov. 2017.

*「當一個人無法擁有的時候,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要忘記。」出自我城劇場《我記得……》2017年演出宣傳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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