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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tthew  

【磁麥】Yes, My Lord. (3)

*字數爆了所以來個雙更((好意思

*再一章前置作業就可以收了,好興奮rrr


    似乎從那一天起,自己的房間門被叩響的次數就開始頻繁起來,一個禮拜起碼有四、五天都是這樣,有時甚至睡前的禱告剛做完,轉頭就聽見咿咿呀呀的開門聲在被蟲蛀掉的木板地上拖行。

    時間一久,也就習慣了。一溜眼又過了兩三年,兩人的個子拔高了許多,尤其是Leon,在一眾差不多年紀的年輕扈從裡顯得特別出挑,武術習練時的表現也總是超乎旁人預期的優異,與他接觸過的年長騎士都這麼說,只要他收起吊兒啷噹的眼神,多點沉穩和謙遜的微笑,就和一個真正的騎士相去無幾了。

    Leon的護身短劍已經換成可以代表他實力證明的雙刃劍,儘管如此他依然我行我素,只在他認為必要的時候,才表現出長輩們期待他表現的樣子;而Max依舊是待在莊園裡,看見有外地人進來便幾步衝上去攀談,和童年時代不一樣的是,他待在教堂裡的時間更長了,而且總是在同樣的位置,到後來只要Leon一踏進教堂還沒開口,神父便指向右側的小門,告訴他少爺還在藏書室裡呢,勸他休息一下,出來喘口氣吧。

    這一天練習結束後,他習慣性在暮色裡走向教堂,還沒接近教堂外圍便看見一個人倚在牆邊,在發現他之後撒開步子跑過來,「你今天……這麼早?」看對方接近的速度特別快,Leon索性也停在原地,等Max跑到他身邊後一起走回城堡裡。

    「每次都讓你等也不好意思。」

    「噢,是嗎。」

    「你真冷淡。」

    「哪有的事,我感激得痛哭流涕都來不及了。」他往旁邊瞟一眼,「好吧,我是有嚇一跳啦,難得你今天這麼有自覺,我還想說你今天又七晚八晚才出來的話,我就去告解室蹲一下。」

    「你做了什麼要去告解室?」

    「我今天練劍時不小心把那個誰的褲子連著大腿肉給劃破了,嗯……名字我忘了。」只記得對方摔在地上時一臉悲憤,羞愧得想一頭撞死之類的話都嚷嚷出來了。

    那就去撞吧他也非常樂意幫忙,這樣表姊的女兒們也就可以安心吃飯睡覺了,皆大歡喜。

    Max抬眼,看旁邊那人完全無所謂的樣子不禁有點好笑,「一點誠意都沒有還去什麼告解室。」他讓視線回到自己的鞋尖,一邊踢著路上的小石子一邊倒數自己回到城堡的腳步。

    然後他又瞥了一眼Leon,正想比較看看對方跨出的腳步是不是和自己一樣時,「……你有長劍了?」他看見對方掛在腰側的劍,從劍柄到劍鞘都是沒有任何多餘裝飾的樸素,他甚至看到皮革製的劍鞘有一些不太搭嘎的新補丁,不曉得是不是物主自己縫上去的。

    「我拿到它很久了。」Leon跟著Max看了一眼,拍拍腰帶這樣說道,「才在想你怎麼都沒注意到,果然讀書讀到腦子壞掉了。」

    「去你的誰才腦子壞掉。」Max揮過去一拳,毫無威懾力地落在Leon的側腰上,「今晚去你那兒?」

    「早點來,多教你幾招。」

    Max太小隻了,Leon是這樣子想的。雖然訓練時也會看到別家的扈從有差不多的身型,但是Max和那些人不同的是他接受的體能訓練較之要少得多,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從文職的樣子,就算是維持體能的方法和自保招式也都只學了最粗淺的皮毛,其他時間全被這傢伙拿去貢獻給書本及偶爾路過的商人了。

    有一次他走進藏書室,聽到角落裡傳出巨大的碰撞聲,急忙跑過去,就瞧見搖搖欲墜的書架底下一個人的下半身露在外面,被掉下來的書堆掩住的地上傳出喊痛的悶哼聲。

    他撲過去連人帶書推到牆壁角,身後的書架恰巧在這時轟然倒塌,鋪天蓋地的煙塵裡他認份地屏住呼吸,將蓋在那人身上的舊書一本一本地拿開。

    他無視掉尊貴的莊園主兒子臉上那大概是在請求原諒的笑容,毫不客氣揪住對方的臉頰用力往兩邊拉開。

    當晚熟到不能再熟的敲門聲在他房間外響起,Leon像往常一樣,讓人進門來後加了兩道鎖,不同於以往的是,他在接下來就著劣質油燈的微弱光線,在不算大的房間裡,一個手勢一個動作地開始給Max教起近身搏擊和防身術,只要自己的體力還負擔得過來就多少教一點,就這樣一直到今天。

    「今晚教怎麼攻擊要害。」快要進城堡時,他抬起手把頭髮往後梳,乘著臨近夜晚的涼風,讓額角的汗滴和燥熱可以蒸散掉一點,「我的短劍還留著,可以先借你。」

    「我自己就……」Max抱著用皮帶繫緊的硬殼書,抬起頭正想反駁,「……算了,聽你的。」

    「正常來講是我要聽你的。」

    「……不准挑我語病,你會不會分什麼是正經的命令啊。」

    「我當然會,你沒看我老師們多愛我啊。」Leon低頭,手臂往上一頂,直接擋掉Max的又一次攻擊。

***

    鐵劍重重砸落地板的聲音,刺穿了夜裡的寧靜,他握緊被擦撞到的手腕低聲喘息,守衛塔樓的方向傳來獵犬的嚎叫,他緩步移動到門邊,門外的空氣似乎在波動著,「……你快點收拾好躲著,有人來了。」他對房裡另一人悄聲說道,站在斜前方的少年點點頭,將手上的物品放回原處後鑽進被子。

    Leon小心著不發出任何聲音,也將長劍拾起回收入鞘,才剛把東西掛回牆上就聽見了叩門聲,「這間住誰?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什麼事?」他把鎖打開後探出頭問道,邊說還邊打了一個哈欠,「剛剛怎麼了嗎?」

    守夜的人沒有一絲笑容地舉高蠟燭,「狗在對著這邊叫,剛剛有東西進來嗎?」

    「沒有吧?」Leon歪頭,露出一臉犯睏的樣子,「睡太熟了……沒注意到有什麼東西。」

    門外的男人皺起眉,不死心地踮腳想往房裡看,Leon向他勸說了好一會,男人才算放棄盤查離開門邊。

    推算了一下守衛原路折返的可能性,Leon把鎖頭扣回去,回身拿下自己的長劍,翻出工具來坐到床沿,「沒事了,剛剛有點大聲,今天就到這裡吧。」

    Max掀開被子,「……你沒事吧?」他湊到Leon旁邊,就著火光似乎看見對方的手腕上浮出點淡黑色。

    「我沒事,這種瘀青揉一揉就消了。」雖然這樣說,Leon還是將捧著劍柄的手換成了非慣用手,瘀傷的那隻手拿著一塊布來回抹著劍尖,「你應該挺適合用短劍的,準頭和力道都很夠。」

    「真的?」

    「我不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Max的兩根指頭伸過來,在他的傷部繞著圈按壓,他停下動作,開始打量起火光落在對方臉上,形成的對比度極高的陰影,「不是每一次都有人在旁邊保護你,我想確定你一定可以自保和脫身。」

    「……抱歉,我還懷疑你放水。」

    「沒關係,是我太強了才讓你有這種錯覺。」

    「……」

    Max的手僵硬地放在Leon的腕上好一會,才垮下肩膀吐出一口氣,抬頭對著他翻了個白眼。

    「還能耍嘴皮子就成,我果然是擔心太多了。」他收回手蹭到床上靠牆的老位置,「你是打算多晚睡?」

    「把劍身擦完就好,它還要陪我好幾年的。」

    「喔。」

    Leon聽了這回答也不再應聲,專注於眼前正在擦拭的劍刃,伴著身後攪著被子翻來覆去怎樣都不肯安分下來的雜音。

    好,他就等,看誰憋不住先說話。

    沒等多久,贏家就揭曉了,「欸,我問你。」布料被空氣灌飽的聲音響起,掀掉被子後帶起的風吹得他頭髮一瞬間全走了型。

    「幹麼?」他扭頭往後看,同樣罩著睡袍的身子抱住枕頭坐起,淺色頭髮被布料揉亂,在搖晃不止的光線下更顯毛躁。

    「授封儀式那天,你會緊張嗎?」

    「那還要等起碼三、四年。」他回過頭,繼續擦拭手上銀白的劍刃。

    腦內模擬了一下當天可能有的情況,又想到以前看過的,堂哥表哥們在儀式前一晚的模樣,「……大概還是會吧。」

    「那你要不要做預習?」兩隻爪子搭上他的肩膀。

    「不嫌太早?」

    「早一點更多機會練習嘛。」

    他盯著那雙灰藍色的眸子許久,垂首,將對方搭在肩上的手撥下,鐵劍交至那個與他相比少了半吋的掌心裡,「那也得要有儀式用劍才行吧。」

    確認對方將劍柄拿穩後,他下了床鋪,長跪在房間裡,正對著的窗戶前物品全是背光的,一個同他年紀相仿的少年執起劍,將劍刃平置在他的右邊肩膀上。

    交互著輕聲唸完印象裡的誓詞,兩人抬頭對上視線,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他們無聲地笑作一團,直到Max抓起旁邊的枕頭一把丟到趴在床沿笑得脫力的Leon身上。

    堅守誓約是信條,他們很清楚,再清楚也不過了。


TBC. 04. Feb.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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