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專業人士所以有bug的話請多包涵qwq

*忘記說了這是一篇沒有要打仗的哨嚮文XDDDDD

*然後因為我prefer(...)兩人世界，所以也不會有精神獸這種跟小孩子一樣破壞愛情的設定

*不講廢話了先上正文w

    送走最後一個小孩坐上爸媽的車，Max轉身就要往另一個方向離開球場。

    「Max！去醫院嗎？」一輛小型休旅車剛從停車場出來，停在Max面前，他倒退一步，等待駕駛座邊的車窗搖下來，「我要去學校，順便載你過去？」

    「好啊。」

    車子裡的人朝後方比手勢，幫他打開副駕駛座的門，Max繞過前方坐進車裡，漫在裡頭的綠茶香氣從這輛車第一次出現在球場就不曾散去。

    他做了個深呼吸放鬆，忽然想到什麼，側頭看向自己的同事，「高中不是早就下課了？」

    「今天放學後有校務會議，」車子駛出球場沒多久便遇上紅燈，Julian煞車後無奈地丟回去一眼，「就算我不會擔心他好了，他也會說搭車要等好久好麻煩叫我過來載他。」

    「廢話，有專職司機接送幹嘛還要花錢搭車。」

    Julian聽了，長手一伸作勢要打開車門把人趕下車，Max護住安全帶扣環硬是把對方推回去，他們一來一往鬧到綠燈亮起，後面的車按喇叭提醒才肯住手。

    兩人瞄了眼後照鏡，同時從腳底一路發毛到頭頂，Julian吐吐舌頭，踩下油門加速逃逸——後面是總教練的車。

    他倆是城裡兒童足球隊的助理教練，平常就是帶著小朋友在場上做練習，儘管兩人都只有20歲出頭，隨著經驗累積，教練也開始把一些較費心力的工作交給他們，像是踢完一場練習賽後幫小球員上課、安排球隊訓練表，或是盯著這群小鬼們飲食不要失衡。

    球隊的工作結束後通常是往醫院跑，Max在進職校以前就考過精神輔導師的執照，他還記得考上那年第一次集合時，他的出現讓在場人員全部愣在當地的景象。

    他當時也只是和門口的前輩道聲早安，就去領自己的名牌了；法律規定只要是嚮導就有受訓報考輔導師的資格，Max的能力覺醒得很早，想想反正限制也不多，可以幫助到人便報名了，沒想到就打破當年整個邦裡最年輕取得執照的紀錄。

    Max的這份工作開始得比球隊助理還要早，儘管如此他接觸到的個案也不比帶過的小朋友人數多多少；沒什麼人會完全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一個高中生，頂多問些手續辦理的問題，或是耗時不久的精神梳理，因此Max在醫院裡大部份的時間都是問櫃台的前輩們作業要怎麼做才能遠離被當邊緣。

    生活圈裡接觸到的嚮導已經不多了，哨兵就更不用提，當他畢業後進入球會工作，得知同事裡有一個是哨兵，往後必須長期共事時，他不免有些緊張起來。

    沒想到和對方相處時意外地輕鬆。Julian很健談，而且很懂得吵熱氣氛，和課本裡說的隨時處於緊繃狀態、極容易受刺激的哨兵不盡相同，對照自己也對話過寥寥幾句的哨兵個案，似乎還是課本過於誇飾了；他問過Julian這是怎麼回事，Julian只是愣一下，隨即換上笑臉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情況，課本裡不管是典型還是極端都有一定機率存在，他只是運氣好一點沒有成為讓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類型。

    『而且也是運氣很好的……很早就碰見願意接受我全部的人。』

    他們閒聊那時Julian正在喝水，他放下水壺想了很久，最後轉頭跟Max說了這句話。

    Max過幾天才發現Julian的後頸不知何時浮出一個羽毛紋路的印記，他記得剛進來工作時是沒有看過的，也是從那時候起，Julian的身上染了若有似無的綠茶味道。

    「Max……Max？」

    Max回過神，Julian從置物盒裡翻出一條口香糖湊到他眼前，視線仍然集中在路況上沒有轉頭，「要吃嗎？免費給你提神。」

    「免費勒……謝了。」

    他抽出一片來拆開包裝，聽Julian打開音樂後隨口問了他一句話，「第一次接長期？」

    「嗯啊，對方是哨兵。」

    「他人怎麼樣？你知道嗎？」

    「Benni有給我資料……21歲，退役哨兵。」

    「21歲，」Julian吹了聲口哨，「跟今天的你一樣。」

    「說得好像之後就不是了，」Max跟著笑出來，「退役哨兵，也跟你一樣。」

    「怎麼會申請長期輔導？不能適應退役生活？」

    「我看你就活得很快樂啊？」

    「我是義務役，進去了每天就想著什麼時候回來，退役了當然開心，你的個案我哪知道是什麼原因退役的。」

    聽到這裡Max皺緊眉頭，縮著身體抱住懷裡的提包，「我也不清楚……他除了基本資料外，其他欄位根本都在敷衍，是Benni建議他過來做長期輔導的。」

    「假設是義務役的話，往回推他的覺醒時間也太晚了點……啊，到了。」Julian放慢速度，把車開往醫院門口，「放你在這下車好嗎？輔導中心在側門我轉進去不方便。」

    「可以，」Max跳下車後回頭又忍不住想取笑他的同事，「謝啦，回去做你的專職司機吧。」

    「……馬的你一講我才想到，今天還輪到我做飯……」車門甩上之前他聽見Julian這麼碎唸，也懶得再回應什麼，轉身就朝醫院裡跑進去。

***

    Max到二樓門診部時走廊外幾乎沒什麼人，有的話也就是看一般的小感冒，儘管如此他走到熟視的診間門前還是放輕腳步像怕被發現似的，抬手小聲叩了兩下門就打開鑽進去。

    「……Kaan，你家學長去哪了？」診間裡只有一個實習醫生，Max悠哉地靠到門邊，看著對方把桌上的一箱資料夾歸檔回書架上。

    「在休息室裡面。」Kaan指了下角落的一扇門，隨即懷疑地看向Max，「我記得你今天是和人約八點半……」

    「但球場不可能讓我待到八點半，」Max聳聳肩，「那我進去囉，你下禮拜論文加油。」

    他關上門，把資料夾山崩的慘叫隔絕在門外，就看見休息室裡，Benedikt彎腰在小冰箱前面翻著什麼，「我來報到了，Benni？」

    「怎麼這麼早就到？」終於從冰箱裡挖出要找的東西，Benedikt示意Max找個位置坐下，把手裡的小紙盒推到他面前，「來，21歲生日快樂。」

    「謝啦，Jule載我來的，」Max拿起叉子扯掉包裝，在打開紙盒以後叼在嘴裡的叉子垂了下來，「草莓蛋糕？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是我給Jule也買了這個。」

    「那就好。」

    「……抱歉啊，Max，」Benedikt坐到他對面鬆開領帶，有些歉疚地開口，「本來該讓你放鬆的日子我卻要你過來醫院……」

    「沒關係啦，我本來今天就沒什麼安排，」Max舔掉沾上手指的奶油擺擺手，「倒是我想再知道一點個案的情況，他給的資料真的太少了……」

    「嗯，是沒錯，他當時趕著走，去櫃台領藥排隊又要時間，我也不好再把他留下來……你想知道些什麼？」

    「呃——如果我當面問的話他可不見得會回答，我必須知道他的精神圖景現在的情況。」他想起Julian在離開前唸叨的東西，「還有一件事是我自己想知道的，資料上寫他是已退役的哨兵，那他是義務役退下來的嗎？」

    「……這兩個問題多少有點關聯，」Benedikt的語氣稍微沉重起來，他開始思考把這次個案轉介給自己喜愛的後輩到底是不是件錯誤，「他是志願役退下來的，你知道，哨兵的義務役是服兩年——跟我家那個皮在癢的表弟也就是你同事一樣，志願役的話一般就是服役到找到配對的嚮導為止，很多人在找到以後也會繼續待著，但還有另一種情況是精神圖景受創，無法執行任務，不得已才退下來的。」

    「那那個Goretzka是……圖景受創？」Max記得表格上連結綁定與否的欄位裡，對方勾選的是「從未綁定」。

    Benedikt點點頭，「我發現他的圖景正在修復中，只要繼續保持，要回到服役前的狀態不是完全不可能，我希望每個我經手的哨兵和嚮導都可以過他們想要的日子，但是他本人對這件事好像一點興趣都沒有，我需要有個人從旁邊引導他，就算不能回到從前，至少也能讓他知道……他還是有資格用完好的樣子繼續生活下去。」

    Max不禁開始想像，當那個人從諮商室門外進來時會是怎麼憔悴的樣子。

    一個和自己同齡，卻早已傷痕累累的哨兵。

    「……有可能嗎？」他無意識地開口。

    「什麼有可能？」

    「我……第一次負責長期個案，還是Benni你交給我的，」Max將叉子和紙盒一起放回桌上，脫掉球鞋彎起腳，讓整個人陷進沙發裡，「要是是其他更有經驗的前輩，一定從拿到申請單開始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吧？哪像我還要先問個案的主治醫師？為什麼是我？要是我沒辦法……」

    「你會問那是因為你是個謹慎的人。」Benedikt放大音量截斷Max的話頭，「經驗本來就是堆起來的，輔導中心裡的前輩都一樣，再說你也不是生手了，只是這次個案比較有挑戰性而已。」

    他坐到Max身邊抱了下他的肩膀，「算是幫我個忙，陪他走完這段過程可以嗎？」

    Max轉頭看了Benedikt一眼，「嗯，我會的。」

    「那我先幫他謝謝你了？」

    他跟著醫生的微笑揚起嘴角，「我先去樓下等他。」

***

    打開空調以後Max放下皮包開始打量四周。

    輔導中心的個別諮商室是採登記制的，每一間的裝潢都差不多，除了所在位置的差別以外就沒什麼會讓一個輔導師長時間佔據同個房間的原因，Max的要求也不多，有空位幫他補上就好。

    他很喜歡房間裡的色調，大概是功能相近的關係，很像以前高中裡的輔導室，木地板配上幾張沙發，還有同色系的矮桌和大書櫃，要是球會裡的辦公室就會再加一組辦公桌椅，他暗自慶幸醫院的諮商室沒有這種設計，居高臨下地看著個案是他最不想做的事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小片供對談雙方可以席地而坐的空間。

    Max坐到側對門口的沙發上，這樣可以讓來諮詢的人一眼就看見輔導師在哪裡，又不至於讓自己被突然出現在門後的臉嚇著。

    他從包包裡抽出裝了申請單的透明資料夾，底下夾著長期追蹤輔導的雙方同意書，Max食指壓在表格上一字一字對過去，循著字跡他在腦中慢慢勾畫起對方當時填寫表單的樣子。

    名字寫得不算潦草但也工整不到哪裡去，像個平常會在班裡碰面的同學一樣親近，一些自我評量的勾選欄位有塗改過，看得出來有些選項其實猶豫了一下子，然後是必填的簡答題目……Max皺了下眉，就像他跟Julian說的，這些欄位有的根本是敷衍在亂寫。

    要不是Benni在旁邊盯，這人搞不好每個題目都是一個不字就解決。

    這樣子的人被勸來報名輔導，應該也是極度不樂意的吧。

    他還能和對方處得好嗎？

    Max抬頭看了眼時鐘，離約定時間還有將近一小時。

    門診尖峰時段，這時再上樓打擾Kaan他們好像不太好……Max這麼想著，從桌子底下抱出一床毛毯。

***

    結果坐在側對門口的沙發一樣會把自己嚇個半死。

    Max是被人用力搖醒的，他的毛毯被一把扯開，像小學時媽媽叫他起床上學一樣，不一樣的是他老家的媽媽下一步會把他抓起來扔進浴室，而不是彎下腰來把臉貼在他鼻子上。

    他搶回毛毯迅速退到沙發最角落，遠離這個一頭深色捲髮滿臉不高興的哨兵。

    一清醒就接收到對方從基因深處散發出來的壓迫，讓睡得有點久的他喉嚨更加乾澀且緊得發疼。

    「你知道Maximilian Meyer先生在哪裡嗎？我是和他預約的Goretzka。」

    「呃……我就是。」

    充滿防備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絲他看不懂的驚慌。

TBC. 10. Oct. 2016. 

*如果是從Ch.1也就是這章開始看的話，Ch.0>>戳這裡

*不要再靠北金牛座動作慢了他們是不會停止的(牽拖

*順便一提番外篇主角已經出現一隻囉(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