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子,通稱馬修
社畜準備期長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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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元坑走子博
>>@炭燒鐵觀音/ID:guruguru123

  Matthew  

Embrace Ch.8

*近期幹過最蠢的事情應該是在快客滿的早餐店裡寫東西寫到哭出來,對就是這一話rofl

*把自己鎖在房間門外還要室友用備用鑰來救應該也是(。

*終於去看Fantastic Beasts了......果然會很想二刷_(;3_ㄥ)_

*YOI 好看嗚嗚嗚下個要追SKAM(好

*正文>///<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他有點不記得了,當天晚上的情緒糟到足以忽略經過自己周圍的那些人事物。

    從輔導中心出來,Max離開醫院後便走向公車站,他招呼最近的一班車過來,是駛向市中心鬧區的,沒想太多就搭了上去。

    就算已經過了下班尖峰,車上的人還是很多,大部份是和他年紀差不多的人,目的地應該也是市區,為了去玩,或者為了和朋友聚餐,至少他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他在街上晃了很久,試著不去感知封閉起來的精神圖景正在被什麼衝擊。

    不,那也不是衝擊,不如說就是靜靜地凝視,而他也清楚在他圖景外徘徊的人是誰。

    ……這個地方他待不下去了,真正意義上的吵雜,他和這裡一點都不相容,他需要的只是一個能夠傾聽自己的空間。

    Max又跑上最近一班車,人不如往市區的時候多,他這時翻出手機才看見好幾通未接來電,而在他查看的同時又有一通一樣的號碼撥進來。

    公車也到站了,他下車後把通話切斷,回想一整個下午的對話,他慢慢地走著,最後撥通了另一組號碼,「喂?我是Max……呃?不用,不用找他來聽,」斑馬線的綠燈剩沒幾秒,可是看起來沒什麼車,他也並不趕時間,「我只是想問……今晚可以去你們那裡打擾一下嗎?……嗯,謝謝……不用不用!我剛在附近下車而已,走路就到了……哪一站?噢,我在……」

    嘰——

    輪胎打滑的刺耳聲音。

    強光倏忽籠罩他的全身。

    Max匆忙轉頭,卻什麼都看不清楚便徹底失去意識。

***

    儀器滴答作響,消毒水味瀰漫在日光燈管的刺目底下,Max對這種味道很熟悉,卻花了好一會才領會到自己為什麼會在病床上。

    麻藥是不是退了……?發現沒辦法靠己身力氣移動讓他有些鬱悶,就算坐起來也不曉得可以撐多久而不至於昏睡回去,他垂下視線,收在被單裡的手隱隱作痛,但似乎還比不過腿上疼痛的程度,到底受了什麼傷害他不想再往下猜,但這一定要休養一陣子才能回去工作了,想到這點他又更加鬱悶,仰面對天花板上的吊扇又翻了一次白眼。

    算了吧,起碼除了手腳外其他地方都沒什麼問題,最多就是擦撞傷——也已經夠他煩的了。

    送他來醫院的不曉得是誰,肇事駕駛嗎?還是Julian他們?講電話講到一半出事還蠻少見的,他其實有點想知道在話筒裡聽見煞車聲以後,一向冷靜淡然的Uchida會出現什麼反應。

    半昏半醒地意識完全無法集中,屏障因此碎裂也讓某人錯愕到了吧?

    可是對方應該沒有管道知道自己的現況才對,離開前氣氛緊繃成那樣,自己好像也沒有立場要求對方過來看望他……

    病房外的談話聲挾著火藥味吸走他所有的注意力。

***

    Leon趕回醫院看見Julian倚在櫃台邊,臉上的嫌棄似乎是已經等很久了,「在樓上,我帶你去。」

    「他怎麼樣?」

    等待電梯時他忍不住問道,Julian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把視線又轉回門頂在跳動的樓層數字,「聽說最嚴重是在腳部,我要有一陣子不能請假了,他的班我要全權負責。」

    「手術完了?」

    「你過來前沒多久就結束了,正在等退麻藥。」

    Leon接著就沉默了,他們走進電梯,直到出來後拐過一條走道,他才悶著聲發問,「那,我可以看他嗎?」

    「不能我還把你叫過來?」Julian聳聳肩反問,「Benni沒擋的話應該是可以吧?原本收假回來想先跟大家打個招呼聊聊天,結果碰到這種事,要不是我先開溜我大概到現在都還要聽他在唸。」

    「……」

    「講認真的,」他們停在走道最底部,Leon看見Julian靠著那面牆上掛的名牌,內心總算鎮定一點,「我不曉得你們是怎麼搞到這樣子,可是應該有更多方法來解決你們之間的矛盾才是?」

    「……抱歉。」

    「你去跟Max講比較對吧?不過也要先等Benni回來問問情況再……奇怪?Uchi怎麼也不見了……」

    「我們去洗手間了喔。」

    Leon往旁邊一看,一個有點面熟的黑髮男子從轉角後繞出來,後面跟著的是正在整理醫師袍的Benedikt。

    「還以為你迷路了呢……噢痛。」Julian捂住被揍一拳的肚子朝出現的另一個人使眼色,「Benni,Max醒了嗎?」

    「麻藥應該退得差不多了,要探望的話沒什麼問題,」Benedikt頓了一下,轉頭看向Leon,「但是你不行。」

    ……果然,「我能問……為什麼嗎?」

    「你覺得還能是為什麼?」醫生跨向前兩步逼近他,語氣是以前看診時沒有聽過的嚴厲,「Max現在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狀態都非常虛弱,這是他第一次這個樣子,而你是個圖景尚未修復,身上沒有綁定連結的哨兵,不是我非要強調,但是你的情況我很清楚,你申請輔導後和嚮導的互動我也大致上都聽過,你覺得一個間接原因擺在這裡,我會放心讓你進去嗎?你覺得我身為一個醫生,會讓這樣一個不穩定的訪客去探望病患嗎?」

    他無話可說。

    被幾句質問點醒,Leon完全冷靜下來了,他想反駁自己不可能會傷人,卻發現對方句句在理,而自己也早就違背了原本想脫口而出的辯解。

    Benedikt保持抬眼瞪著他的表情,最後嘆了口氣,挪開位置讓出進門的空間,「進去,有問題再叫我。」

    他不敢相信地睜眼,呆立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含糊應了聲道謝,沒發現自己走進病房裡的腳步變得急促。

    關上門,洋甘菊的氣味變得更明顯了一點。

    Max陷在床褥裡,手術完清理過身體的他,頭髮軟軟地搭在額前,似乎已經熟睡了,Leon拉了把椅子坐下,看見對方露在外面的手指,忍不住伸手要拉起被單蓋住。

    『我醒著啦。』

    Leon抽回手,發現Max已經睜開眼,微微轉頭瞥向床頭櫃的水杯。

    他幫著讓對方調整好坐姿,倒了杯水遞過去,Max原想舉起剛剛他碰過的那隻手,停頓一下卻換另一隻手接過杯子。

    他這時才看見對方縮回去的手,下臂幾乎纏滿了繃帶,「Jule說傷到的是腿?」

    「手也有擦到,剛好劃出來的傷口……比較嚴重。」Max的聲音很沙啞,喝完最後一口水才算恢復過來,但是眼睛還是盯著杯緣不放,「是Jule叫你來的嗎?」

    「……嗯,」Leon不知道這時該不該把杯子收回去,他試著碰了下杯壁,Max也沒什麼反彈就把東西還了,於是他又倒一杯水過去,「不過,Benni原本不想放我進來的。」

    「對啊,是我拜託他的。」病床上的人指了下腦袋。

    「幹什麼要這樣?你不怕……」

    「我當然不怕,」Max略顯強硬地打斷Leon,聲音卻還是有些虛弱,Leon覺得他的臉色簡直蒼白得可怕,「你是不是又在想你可能會傷到我?我當然不怕,我也不相信你真的會。」

    「在你出車禍以後你跟我講這些?」

    「那是我自己沒注意到。」

    「那根本原因也是……」

    「是我自己接受不了,一時心態改不過來,現在調整好了,當然就可以好好面對你啦?」他揚起臉笑笑,「你出現真的有把我嚇到,但既然是Jule叫你來,想想其實很合理,就沒有那麼意外了。」

    「……」

    「你要做精神梳理嗎?我覺得你剛剛在門外應該有點難過,Benni生氣還蠻可怕的,就算沒有用精神力,應該也有對你造成影響吧?」

    Leon抬手摸了下胸口,他輕輕點頭,太陽穴隱隱在抽痛,「但是他說你現在的狀況……」

    「我的圖景沒有被傷到,只是車禍時衝擊太大,沒有力氣去維護屏障罷了。」Max頓了一會,聲音低低的又開了口,「你願意通融一下的話啦……畢竟都要解約了,可是你在我面前,放著你不管又覺得不好……」

    他的手忽然被抓住,五指收在一起,被緊緊攥在Leon骨節分明的大手裡。

    「Leon……會痛,有傷口。」

    「抱歉!」

    Leon匆忙放開手後,Max只是低頭看向手指上的小割傷,「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用了嗎?」

    「不是。」他想了想,還是把手放回去,輕輕搭上Max的指尖,「我是說……那就麻煩你了。」

***

    Max重新站在那棟屋子前,不若初見時搖搖欲墜迷漫著絕望的死寂,外觀和周圍建築已經差不多了,半新不舊的,普通尋常住家的樣子,一樓左側明亮起來,似乎有人在走動,右側在沒多久後也亮了燈。

    他在跨步時遲疑了一下,接著才想起在這個地方他是自由的。

    Max邁開腳步,推門走進室內。

    一進屋裡卻發現沒有人聲了,他朝左右張望,房子被收拾得很整齊,只剩下幾個堆在玄關旁的大紙箱等著被清出去,他想起什麼,急忙跑向樓梯。

    循著模糊記憶裡的路線,他找到了走道一側那扇緊閉的門,想靠近時房子劇烈晃動起來,沒多久又回歸平靜。

    ……應該,真的可以了吧?

    他站到門前扭開門把。

    迎接他的是用就要把他捏碎的力氣緊緊按到懷裡的擁抱。

    棉質襯衫的清香充斥在口鼻間,那人一頭棕褐色的捲髮髮梢掃過他的耳尖,他看見對方身後窗台上,擱著一小瓶花,微風吹過,淺色花紋的窗簾翻飛,掩住它細小的身影。

    背上那雙扯住他衣服的手用力到幾乎可以察覺指尖的顫抖和發白。

    『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他閉上眼,伸手環住對方的腰身。

    『我不要你是抱著愧疚來接近我的。』

***

    Leon清醒過來,他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從床邊被拉到Max的腿上,Max垂著頭,用兩手慢慢摸著他手指到手背的紋路。

    他撐坐起身體,手沒有打算收回來,Max卻像被熱油燙到一樣嚇得馬上縮回去。

    「繼續啊,沒關係。」

    「呃……不了,當我在恍神就好。」

    Max的表情有些尷尬,和圖景裡的落差讓Leon又覺得胸口有哪一處開始疼痛起來。

    執意要繞遠路的從來都是自己。

    「Max……你聽著,」他按住Max交疊的手掌,「要是我講的不是場面話,你就會把那天晚上講了什麼告訴我嗎?」

    「……場面話?」

    「總有一個人會在乎你。」Leon坐得靠近了點,讓自己能夠和Max平視,嚮導在燈光下偏淡色的眼珠裡看不出波動,「這個不是場面話,絕對不是,那全部都是認真的,不是的話我不可能……」

    「你為什麼會覺得,你沒有理由把我留下來?」

    「……?」

    「你想問的是夢裡聽到那句嗎?」Max瞇起眼睛笑道,「這是我那天晚上問的問題,我相信你講的是認真的,那麼,你能回答我這個問題嗎?」

    他低頭看向兩個人的手。

    沉默又一次橫亙在兩人中間,掌心底下那雙手開始掙扎,「不能就算了,就算不是場面話,之後我們兩個也不會有交集了不是嗎……」

    「我講。」

    掙扎停下來了,Leon忽然間卻又不敢和Max對上視線,「因為……我會害怕。」

    「害怕什麼?」

    洋甘菊的味道從厚重的消毒水味裡散出來,他在視野裡看見Max一隻手硬是抽出來蓋到他的手上。

    心跳漸漸平穩,他終於得以順暢地呼吸。

    「……我知道自己從受傷後就變得很不穩定,非必要的話,與我交流的人我會希望越少越好,被建議過來申請輔導也不是在完全自願的情況下,這點……你是知道的。」手背上的皮膚被指甲擰著,他猜測兩人都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形,歉意還是悄悄自言談裡流瀉,儘管對方說過好幾次沒關係,「你出現時我真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從還沒看見你時就開始害怕,我怕我會失控,會把你拖下水,會讓你和我心裡都有陰影,所以才想著不管怎樣都應該要拒絕你,我……你不該被我影響的,你沒有理由要承擔我給你的傷害。」

    「這個就是理由?」

    Leon輕輕點頭,「但是我又覺得如果是你,也許真能讓我好過一點,不管到底發生過多少磨擦,被你考慮到照顧到我真的打從心裡覺得幸運,遇到你之後我不是沒想過完全好起來的樣子,後來我發現我做不到,我怕我還是沒辦法康復,假如因為這個原因讓你走不開的話,你會不會就開始對我失望?或者,你會不會就開始自責?我不想讓你這麼挫折,假如快點把你推走,不要讓你看見我這種樣子,也許我們兩個的罪惡感就會變得少一點了吧……」

    「所以你才想要結束合作?」

    「……嗯。」

    Max把兩隻手都抽開,他看著被焐熱的手冷卻下來不禁失神。

    「Leon,」一聲叫喚將Leon拉回現實,Max攤開手看向他,「我可以抱你嗎?用真的手抱。」

    他瞪著對方手臂上的繃帶,「……你現在受傷,碰到哪都會痛。」

    「可是……」

    「可是什麼?好好待著不准亂動。」

    纏著繃帶的雙手頹喪地放下來,「可是……我以為你也想……」

    他推開椅子坐到床沿,伸手接住Max全部的重量。

    「弄痛你的話……抱歉。」

    「……不是說過不要講這種話了嗎?」

    Max揪住他的領口,在懷裡蹭了蹭。

    「如果我說,我不會對你感到失望的話呢?」

    Leon揉揉Max的頭髮,兩人之間最適當的距離是多少,他已經確定了。

    洋甘菊的味道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忘記了。

    「那麼,合約還是終止吧,不要再維持輔導師和個案的關係了。」他雙手加重力道,制止另一人聽見這句要求以後開始不住地發顫。

    「Max,當我真正的嚮導好嗎?」

    顫抖緩和下來,Leon感覺到他的襯衫衣領正在被慢慢浸濕。

    「……好,我當。」


TBC. 06. Nov.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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