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時還沒什麼感覺，今天要發佈了才發現真的有點捨不得(ˊ；ω；)

*年底前有時間再把大綱和畫過一些哩哩扣扣的小東西發上來><

*之前講過絕對不會讓筆下人物講ooo的傢伙居然破戒了快打他lolllll

*好像和開頭有點矛盾......算了開心就好(欸

*平安夜快樂ˊ///ˋ

    隔天早上Leon是被後頸搔癢的感覺給吵醒的。

    啪地一聲他抬手直接往後扣住還在搗亂的Max，「睡醒了？」

    「呃？」

    「我的脖子上有什麼嗎？」

    「嗯……沒有……」

    「那就不要再摸了，有點癢……」

    他鬆開手想轉身面對Max，卻因為抵在背上的一雙手無法移動，「可是就是沒有才奇怪啊！」

    Leon不再理會Max的阻擋硬是翻過身，「沒有什麼？」

    「綁定標記……為什麼會找不到？」Max終於縮回手，壓抑的嗓音裡藏了一點失落，「難不成真的……」

    「……你說這個嗎？」Leon一把抓出Max的右手，將衣袖推高給對方自己看看，看見Max不敢置信地微睜雙眼，他心裡有些小小的雀躍，臉上卻還是板著一張被打斷睡眠老大不高興的表情。

    「為什麼你覺得一定會在脖子上？」跟昨天晚上的他一樣。

    「因為，Jule他們……嗚！」Max焦急地想解釋，剛起了個頭就發現不對，自覺地捂住嘴巴，偷眼瞄向Leon的模樣竟然帶了點害怕。

    Leon到這裡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乖，你有想到就好，不用那張臉。」

    「你早就發現了？」

    「不然你以為昨晚誰幫你洗澡的？」他伸手揉亂Max的頭髮，「不在脖子上也好，乾乾淨淨的，看起來比較好吃。」

    Max眨了眨眼，想到昨晚的景況臉上一陣發熱，回嘴的倔強也跟著有些底氣不足，「……我要看你的。」

    Leon乾脆地捲起袖子，Max隨即湊上前細看，他的反應和小表情都令Leon感到滿足，趁著標記輪廓被指尖仔細勾畫的同時，他低頭在對方眉尾碰了一下，「味道沒了呢……」

    「都在你身上了，那也是暫時的而已不是嗎？」

    「不習慣嘛，哨兵身上平常哪會有嚮導素的味道？」

    趴在他胸口的人抬頭瞄過去一眼，「那你還給我啊。」    Max蹭著被單往床頭靠過去，嘴唇貼上Leon揚起的微笑，他感覺到Leon的手順著他的脊骨往上攀，來到後腦勺輕輕壓住，於是更不客氣地張開嘴，讓自己能夠按著想要的方式被接納。

    也讓Leon得以用更靠近的距離告訴他，反悔的那一天絕對不可能會到來。

***

    最後一個紙箱終於被搬上樓。

    那是在Leon被判定圖景完全復原後的兩個月裡，他和Max決定搬家，他們想在城裡另外找間房子住，最後找到這棟在Leon讀的大學附近的公寓。

    兩人原本就為這件事計畫了很久，Leon的情況好轉成為意外的驚喜，儘管復原與否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但是只要能再多一分安全感，什麼事情他都還是願意去做。

    當Benedikt將檢查報告交給他並說了句恭喜的時候，他甚至還懷疑這份報告結果是不是印錯了名字。

    他們也在那時才被提醒：特殊體質的綁定標記出現在後頸以外的地方並不是常態。

    對此Benedikt的解釋是可能在綁定時Leon的精神圖景雖然狀況穩定但仍舊沒有恢復完全，才會導致位置不同，否則按照常理標記應該都是在嚮導素揮發的源頭處浮現，然而比起Leon最開始擔心的兩人圖景均被破壞，這個結果幾乎已經是最好的一種了。

    出了醫院後Max卻變得有點沮喪，到底不如想像裡的完美，『有沒有可能再打一個？』

    『你想要脖子被咬我可以回去再幫你。』

    『才不是在講這種事！』Max差點想一掌糊過去。

    『在手上不好嗎？』Leon使勁收緊Max還想亂動的手，『這麼明顯的位置，一下就看出來誰是誰的了，我覺得很好啊。』

    Max聽完就不答話了，直到回了Leon住處他才有所表示，鞋襪踢掉摟住還在彎腰脫鞋的男友在頸子上親一口，然後快速走進屋子。

    Leon把兩人鞋子收拾整齊，隨後追上在廚房裡倒水喝的傢伙就把人拽進臥室。

    想到這裡Max捂住臉，那晚過後他隔天上班差點遲到。

    「Max，你還在嗎？」

    「嗯……嗯？怎麼了？」

    Leon坐在沙發另一邊把美工刀遞給他，「這裡的箱子先拆封好嗎？我去把門口那些搬過來。」

    「噢，好……」

    門口的紙箱被全部搬開，等Leon終於回到Max身旁要把東西拿出來時，茶几上的電話響了，Max馬上接起來，『喂？6樓4號嗎？這裡是管理室。』

    ……該不會還有東西忘在樓下吧？

    『你們這裡有沒有一位Leon Goretzka先生？有一封他的掛號信。』

    「你去幫我拿吧。」

    Max往旁邊看了一眼，Leon坐到木地板上，才剛把箱子最上層的東西拿出來，他愣愣地點頭，回到話筒旁答應一聲就抓起鑰匙出門。

    在Leon圖景修復前他的腿就已經完全恢復如常了，銷假後第一次出現在球場上，還被Julian揪著跑了訓練場三圈確定沒事了才放人，眼尖的小朋友在好久不見以後甚至問了他說老師手臂上那是什麼，讓他當場愣住不知是否該從頭教起，畢竟特殊體質就是人數少才叫做特殊，如今也就是再變得更明顯一點，像Leon說的一樣，讓全世界都知道誰是誰的。

    Leon最近也越來越多話了，似乎開始朝傳說中吵得要死又討厭不起來的後輩路線邁進，這當然不是件壞事，只是他還是很擔心自己哪天拳頭又會忍不住朝對方肚子揍下去。

    Max在等電梯時無聊地胡亂想著近日因為各種公事私事忙得不可開交的生活，標記位置忽然抽痛了一下，他輕輕壓住沒多久又放開，原本不怎麼介意的，直到管理員把信件拿給他，他才意會過來出現異常的原因，並且開始厭惡自己，能夠感知到這種不安的能力究竟有多惱人。

    寄件人的頭銜讓他差點就要在管理員面前把那封信撕毀，他想起他綁定以前情緒失控的模樣，不敢想像假若又聽到相似的字眼，他會在Leon面前崩潰成什麼樣子。

    其實這種時候收到這個消息，應該是很正常的吧。

    對方也許就該是個配得上走這條路的人。

    Max出電梯後猶豫著走向家門口，走道的距離變得好長，又好像跟平常一樣沒多久就能走到尾端，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希望到底比較偏向哪邊。

    最後還是慢慢跺進玄關關上門，他脫了鞋子坐在台階上，捏著信把臉埋進臂彎裡。

    「……能不能不要……」

    「你不要什麼？」

    他嚇得回過頭，Leon已經走到他身後，蹲下去輕輕搖晃他的肩膀，「不進來躲在這裡幹嘛？」

    「我……」

    「誰寄信給我？」

    「……」他喪氣地把信塞進Leon手裡，然後又把臉埋回去。

    Leon和他一起坐到矮階上，他聽見旁邊傳來一句故作驚訝的低呼，接著是信封被拆開的聲音，Max的肩膀被推了一下，「一起看吧？」

    「我不要。」

    「頭抬起來。」

    Max用袖子用力抹了把臉才抬頭瞪向Leon，他的頭髮被揉了兩下，Leon的低笑聲裡摻了點無奈，「我都還不知道內容是什麼，你就先知道了？眼睛還紅成這樣。」

    「你覺得抬頭寫聯邦國防軍他內容還會是什麼？」

    「前長官寫信來啊，不然呢？」Leon抬眉，伸手環住Max的身體，把信紙攤開在兩人面前。

    信的內容是用機器打印的，但和Leon當年接到統一發送的通知不一樣，看來是私人以公家名義寄出的信件，開頭祝福Leon的精神圖景完全康復，中段談及許多他在軍裡時的優秀表現，Max越看臉色越陰沉，最後果然不出所料，是邀請這個哨兵回來繼續效力的字句，並表明希望能夠盡早收到答覆，末尾用鋼筆簽上的名字充滿信心一般張揚，在他看來簡直份外地刺眼卻又無力阻止。

    Max扭頭讓自己的臉埋進Leon胸前。

    「看完了？」

    悶悶地點頭。

    「那就好。」

    嘶啦——

    他驚得抬起臉，Leon手裡的信已經被扯成碎片。

    「你不回信？」

    「要回什麼？」他鬆手放掉那些廢紙，捧起Max的臉頰輕輕捏住，「我問你，你想要我給他們什麼答覆？」

    「……這是我能決定的嗎？」

    「你不說說看我怎麼會知道？」

    抵抗掙扎的句子哽在喉嚨裡，Max不曉得要怎麼講才能表明這個對話他一點都不想進行下去，他完全不希望聽到Leon提起有關這件事的任何一個字，在清楚過去的磨練成長才能堆疊出如今樣子的前提下，卻也不想要對方就那麼放棄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所謂機會。

    他覺得現在的自己沒辦法和Leon對視。

    還是只能交出回答，儘管它聽起來蒼白無力。

    「……我想要你拒絕，」Max推開Leon的手，低下頭，努力無視掉抓緊的褲管上一滴一滴漫開面積的水珠，「可是你過得最開心最有意義的日子就是那時候，你不是有跟我講過嗎？如果你想要再過一次那種生活那一定是很理所當然的，你覺得我還能說不行嗎？」

    「那麼，我已經拒絕了。」

    Leon這次轉過身，直接把他拉進懷裡抱住，「我是有跟你講過，我很喜歡那時候的日子，但是我現在有別的事情。」

    Max倚在他臂彎裡默不吭聲。

    「第一，我剛搬家，我還想在新房子住久一點；第二，我們研究室現在一堆事情要忙，教授已經威脅過我們，少一個人那就整個所的人都不要活了；第三，最重要的第三——Max你有沒有在聽？」

    「……有啦。」

    擁住他的雙手更緊了點，靠在耳邊的低語顯得慎重而虔誠，「我先答應你了，你覺得還輪得到別人嗎？」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被Leon的長腿圈出一塊地坐著的樣子，Leon的右臂貼住他的，羊角被溫和的白線勾畫出輪廓印在同樣的地方。

    Leon身上自從標記以後也開始散著一點點洋甘菊的味道，和Max自己的一樣。

    Max被摟在Leon懷裡，針織衫柔軟的布料貼著他的臉頰，他聽見對方胸膛裡平穩的心跳聲，像是也想獲取更多屬於彼此的氣息那樣，Leon嗅聞著他髮絲的味道，直到稍微滿意了才輕呼出一口氣。

    再度開口述說的當下，安撫般緩慢的低語比起剛才又雜糅了真實進去。

    「圖景受創對我來說確實是個陰影，因為這件事一口氣放棄了那麼多東西，經驗、能力、自信，甚至是尊嚴，我到現在想起來還是會覺得有點可惜。可是，」右手臂抬起來，慢慢搓揉著Max今天並沒有多加整理的頭髮，「Max，沒有受傷我也不會遇見你。雖然曾經痛苦過，可是因為你出現，因為你告訴我我可以做到更好，我已經不再覺得，失去那些過往是命運在對我開玩笑了。」

    這次停頓的時間有點久，Max動了一下，他小心地換一個姿勢，讓自己也可以像Leon一樣用雙手抱住他。

    一聲滿足的喟嘆從頭頂飄下來。

    「服役那段日子當然有它的意義在，但是對現在和以後的我來說，它不再那麼重要，重要到會讓我不管怎樣都想要保留它了，我這樣講你可以懂嗎？」

    「保留？」

    「你沒有為了我掙扎過？」

    「……好幾次。」

    「那就對了，我也一樣。」Max感覺自己被抱得高了點，瀏海被梳開，像他最喜歡Leon對他做的那樣，乾淨單純的吻落下，一遍一遍重複印上他的額際，「現在只要你願意留下來，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你覺得我還有可能自己跑走嗎？」

    他輕輕搖了搖頭。

    指尖撫過泛紅的眼尾，那裡的溫度現在高得嚇人，Max回看向Leon，越來越常出現的柔和笑容正浮現在他的嘴角，「謝謝你成為我的嚮導，是你陪我完整了往未來走下去的動力。」

    Max的臉被抬高了一點，點水般的吻落下來，落進他暈濕的眼睫，Leon靠近他耳旁，動作輕巧卻從不遲疑。

    「我愛你，Max。我很確定，我很愛你。」

    他抓住Leon的領口低下頭，不曉得為什麼自己的聲音總在這種時候變得哽咽，「……話都是你在說……」即將溢散出水氣的視野裡，他看見Leon勾起的微笑帶了點無可奈何，像是也明瞭自己又惹得他哭泣了一樣。

    「我也很愛你，我也絕對不會跑走！」

    眼淚一滴兩滴，掉進掌心的細縫裡，蜿蜒著滑落下臂彎。

    「我很確定，絕對，比你還要確定……」

    「我知道。」

    他被按進那個早已無法再捨棄的懷抱裡。

    終於有一個地方，容許他們能夠不再那麼堅強。

Fin. 21. Nov. 2016. 

*以前真沒做過這種事，邊寫邊嚎叫不完結絕對不放上來然後兩個月就飆了這麼個篇幅也是...覺得自己當初真的腦袋抽筋(。

*謝謝一路走來戳了喜歡推薦留了評論的大家，很幸運這次有更多願意和我一起討論劇情和人物心路歷程(?)的小伙伴，愛你們>///<

*明年我們日常系番外再見啦！番外就不會這麼糾結了想弄很多小甜餅X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