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子,通稱馬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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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tthew  

等價交換 Ch.4

*爆字了所以一次兩更

*好像什麼都交代完了又好像還有什麼沒寫到..._(:3_ㄥ)_

*一樣是自覺有點失控的ooc注意


    白光蠻橫地炸開來,在瞬間霸佔住空間裡每一處空隙,一眨眼又全部鑽進那些縫裡,濃霧散去,運轉的機械破碎成顆粒,四散滾落在終於露出全貌卻更加不知所云的墨黑色地表。

    用白色格線勾畫出輪廓的路徑再熟稔不過。

    Uchida喀一聲敲下鍵盤裡最後一個字符,有什麼事正在發生著,他很詫異竟然會在這種時候看見這幅景象。

    一個空教室。

    課桌椅雜亂地佈置其中,無數架紙飛機被扔在各個角落,黑板上塞滿凌亂的塗鴉,面向校舍外的窗戶大大地敞開著,風刮進來捲起透光的白窗簾,風壓交互拍擊的聲音空洞得令人不安。

    「最後一分鐘被扳平?」

    「咦!」

    Uchida驚叫一聲,他的同事從對面電腦螢幕後側頭望向他,「Uschi你有在聽轉播嗎?」

    「呃……有,」他趕忙靠近桌前想再問個詳細,「一開始是我們領先吧?」

    「嗯,是啊,我聽到是下半場開始了一段時間才進球的,Julian Draxler,是你們班的吧?後來我手上的東西比較花腦筋就沒注意在聽了……」

    辦公室門被碰一聲撞開,「這裡有更衣室的鑰匙嗎?」

    「有人忘記拿東西嗎?」主任從位子裡站起來,看向門口披著工作人員背心的男學生。

    「呃……是的,剛剛淨空場地時,有個選手說他的東西忘在更衣室,他有個隊友還在裡面,所以門應該還是開的,可是我們到的時候發現……門被人從裡面鎖起來了!」

    「不能請他開門嗎?」

    「我們有啊!可是……」門口的男孩急忙點頭,但是卻結結巴巴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他好像完全沒聽到,而且……我們還聽到裡面一直有吼聲和摔東西的聲音……」

    「那個留在裡面的選手是誰?」Uchida搶在主任之前開口,自己都被聲音裡的激動嚇了一跳。

    他真希望自己的直覺從來沒有這麼準確過。

    「呃……Julian Draxler……」

    Uchida從鐵櫃裡抽出鑰匙,在所有人都還來不及反應時便衝出了教室。

    趕往球場的路上他不斷想著從正門口到更衣室的距離有多遠,主場更衣室應該在哪個方向,抄哪一條近路會最快找到人之類的問題;他覺得雙腿快要不聽使喚了,明明對自己體力也是有自信的,卻依舊擔心隨時會在半路摔個踉蹌,每一口嗆進喉管的空氣都令人難受得可以,Uchida不自覺慢下腳步,他該想到人們總是會被異常吸引的糟糕習性。

    球場一側的更衣室門口已經聚集了好幾個人。

    Uchida按住其中一個學生的肩膀,「你們在這裡做什麼?」他已經聽見門的另一頭物體砸上鐵櫃的悶響。

    「我們在想辦法開鎖……」

    「我問的是這裡現在很危險,你們為什麼還一群人在這邊待著!」他大步走向門前,制止一個正在貓著背開鎖的學生,「東西留在裡面的人是你嗎?」

    那名學生含糊地應了一句,看著Uchida的眼神甚至帶著點輕視。

    「……讓開!」Uchida難得地理智斷線了,他一把將那個學生扯進人群裡,「裡面是一個狂躁症發作的哨兵,只要不是嚮導安撫,來幾個人都一樣危險!搞清楚狀況!還有注意你對老師的態度!」

    男孩子不甘願地整了整外套領口,瞪著矮了自己小半顆頭的實習老師,沉默了好久悶著聲開口,「那我的東西呢?」

    Uchida回過頭,剛剛進辦公室通報的男孩子正站在人群邊緣慌張地朝自己方向看,「你在遠一點的地方和他一起等我,我一個人扛不動Jule。」

    門裡的巨大聲響從他趕到球場後都還沒停過。

    Uchida摸出鑰匙開鎖,鎖孔應聲彈開,他閃身進入更衣室,又一次把門給鎖上。

***

    血。

    又是血。

    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比起現在精神上更加劇烈的混亂,持續麻痺自己的身體也許是最好的緩解辦法,儘管他很清楚那只是苟延殘喘,至少他還能確定,在當下他並沒有被這種未知的恐懼吞沒。

    賽後檢討結束,教練和隊友們紛紛離開,Julian拚死命才能集中精神確認這個小空間再無一人,抖著手將門反鎖後他終於克制不住,一拳砸上門邊的水泥牆,挫傷迸裂的皮膚綻開一絲鮮紅,奪去他所有目光,耳邊一小簇非人的聲音自此慫恿他想辦法獲得更多這種艷麗的顏色。

    眼前景物不斷變換,陌生的濃霧和墨黑穿插下,球員更衣室和普通高中教室,不變的是習以為常的凌亂和更加張揚的紅色,他眼裡只裝得下這種顏色了,其他數值只要試圖鑽進思緒裡便痛苦萬分,那些都該是不值得留在這裡的殘渣。

    他剛開始還會吼叫的,周圍太吵了,就算門關起來還是聽得見外頭的人聲,他必須想辦法蓋過這些聲音,他抱著頭縮在牆角,又控制不住自己往房間裡更尖銳的物品旁邊移動。

    要不是他心不在焉,要不是他狀況不好,要不是他總是在找藉口……!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自己也不知道啊!為什麼他還是必須把全部都扛在自己身上!

    「我撐不過去……不要再丟東西給我了……」

    喀嗒。

    血以外的味道進來了,該驅逐嗎?

    但是那是他不想推開的味道。

    更正確地說,那是他想一直佔有的味道。

    Julian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極度混亂下他只知道有個人正面對面地向他走來,而他需要這個人的存在,好證明自己還有活下去的價值。

    深棕色的溫和眼眸闖進他的視線。

    「我說過了,有事隨時都可以找啊。」他被輕輕推到長椅上,極淺極淡的茶葉香氣充斥在伸手可及的範圍,雜質捲起的戾氣逐漸平息,Julian感覺到一雙手毫不在意地撫過他沾血的面頰,環住他的背不斷輕拍安撫著,「抱歉,臨時抽不開身沒能告訴你。」

    「……」原先想扯開那人衣領的手慢慢鬆開。

    理智回來了,小心翼翼地確認自己還能保有這份擁抱的資格,他將依然在瑟瑟發抖的手放上對方的腰際。

    「好多了嗎?」

    他栽在對方頸窩裡嗯了一聲。

    「那我們先離開這裡好嗎?」

    Julian的眼前一黑,掉入沉睡裡再無一絲反應。

***

    Uchida端著臉盆走出房間門,他在浴室裡清洗時抬頭瞄了眼鏡子裡的倒影,無奈地嘆口氣一頭砸在上面。

    「算了……沒事就好。」

    煩躁地抓了抓頭髮,今天的體力簡直是嚴重超支,他很想立刻倒下去睡到隔天第一堂課的前一秒鐘,但是不行——這是最讓他難過的點,首先他的床已經被某個高中生佔據了,再來第二個原因還是因為這個高中生:他必須等到Julian的家人來接送,房子淨空以後才能真正意義上的好好休息。

    所以補充體力的方法只剩下吃了。Uchida拖著腳步走進廚房,看見昨晚的燉肉還有半鍋留在冰箱讓他心情好了一點,把晚飯放進微波爐以後他思考了一下,最後還是回頭走進自己的臥室。

    他就不該把客房當作儲藏室在用。

    打開房門,Julian依然安靜地縮在床裡,Uchida拉了把椅子坐下,盯著擺在床頭櫃的醫藥箱發愣。

    他把Julian打昏以後,望著滿室狼藉心裡暗自感嘆了下哨兵的破壞力,幸好Julian的傷勢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嚴重,其他人的置物櫃看起來也沒有被翹開的痕跡,要在下一場比賽前將場面復原應該不是難事,雖然牆上斑駁血跡的視覺效果還是過於聳動,再想到事後相關公文的審核流程就更脫力了……

    Uchida忍不住捂著臉呻吟,忽然他從指縫間看見一只摔碎的手機,愣了好一會才記起這是Julian用的型號,他走過去將那個L型物體拎起來,就算知道現代人的手機就跟他們的心靈一樣脆弱,可是要破壞成這個樣子也是要非常拚命才能做到呢……,他轉頭看一眼被自己安放在長椅上的男孩,無意識地勾起嘴角,『就這麼不想跟人求救嗎?』

    「唔……」

    他回過神來,男孩貼著紗布的眉眼間扭曲著。

    Uchida繼續坐在原地不動,他得知道一個新生哨兵的耐受力有多少,才能確實地給予幫助。

    Julian在睡夢裡掙扎著,他的手腳動作漸漸大起來,Uchida趁他還沒將傷處磕上櫥櫃以前終於出手扣住他的手腕。

    沉重的粗喘緩和下來,Julian在沒多久後睜開眼,看起來依然有點意識不清,「這裡是哪裡……?」

    「我家。」

    「噢……」床被裡的男孩虛弱地笑了兩聲,「難怪……藥水味沒有那麼重。」

    「醫院和保健室人都太多了,不適合一個剛覺醒的哨兵,我就載你回家了。」Uchida坐得靠近了點,「你的第一次狂躁已經過去了,我剛剛才打電話給你的家人,他們過來需要一點時間,你趁這時候再多睡一點吧。」

    「Uchi你有車啊……」

    「……廢話。」

    看見Uchida翻了個白眼,Julian聲音裡總算恢復點精神,「可是我不想睡,讓我問問題。」

    「病人就該多休息。」Uchida瞇起眼,Julian無辜地和他對看,接著咧開嘴露出完全無害的笑容,而那無害有百分之九十的原因是來自於他現在真的很虛弱,「……好吧,給你特權。」

    「我是怎麼昏過去的?」

    「我打昏的。」

    「……為什麼要打昏我……」

    「我怕在路上會發生意外,讓你安靜點以防萬一。」

    「好吧……Uchi有時候也很鐵腕呢……」Julian動了動手指,Uchida從他睜開眼睛後手都還沒離開過,嘴上雖然很不客氣,但他確實感受到也很喜歡對方以自己方式傳遞過來的熱度,「我第一次知道我是哨兵耶……」

    「是,一個剛覺醒就順利引發第一次狂躁的哨兵。」Uchida沉默了一會,低聲又補充了幾句,「其實你在覺醒前就有很明顯的徵兆了,是我擅自認為時間還很充裕,讓你今天這麼難受,我也要負一部份責任。」

    「別把這種事也攬在自己身上啦,」Julian反手蓋住Uchida的手背,「可以跟我說什麼是第一次狂躁嗎?」

    「那是哨兵在初覺醒時會有的症狀,因為接收過量感知和精神力,無法再負擔突然拓寬的精神圖景帶來的衝擊,這時會陷進圖景和現實間的混亂,會開始攻擊自己和周遭,但跟之後的狂躁比較的話,第一次狂躁其實是最好安撫的。」

    「你抱了我,那個就是安撫嗎?」

    「……那個不算是,」他故意忽略掉Julian眼裡的玩味,「在包紮的時候順便幫你梳理了,那個才是。」

    「梳理是嚮導才能做到的嗎?」

    「嗯。」

    「你從沒說過你是嚮導。」

    「……我認為現在這份工作,不需要讓我告知每個人我是一個嚮導。」

    他感覺到了,一個少年在瞬間通過他手心的失落感。

    Uchida抿緊嘴,很快又掛起微笑,有自信這是他假裝過最自然的笑容,「倒是你,哨兵嚮導只要確認身份了就該去醫院做檢查,你不要到時給我忘記,最後警察找上門啊。」他伸出另一隻手捏捏Julian的臉頰。

    「為什麼是警察?」

    「總比軍隊親民吧,」他無奈地垮下肩膀,語氣裡都是誇大的過來人的滄桑,「你之後是真的有一堆事情要考慮,抓緊剩下的時間給自己。」

    「我倒希望可以全部留給你。」

    Uchida低下頭,Julian的指尖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搔刮著他的掌心。

    「……你該長大了,把獨立用在對的地方。」他輕輕掙開Julian的手,不敢去承認自己此時離開房間只是為了逃避,「我去幫你拿晚餐。」


TBC. 03. Apr. 2017. 

*從第二話更新完到這幾天精神都沒有很好,謝謝有關注這篇故事的人,我會盡快找到方向的,不管是寫作上還是生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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