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other from another mother

*這句話要裱框珍藏起來啊(哭到崩潰

*新連載(??)想試試少量多更(。

*對這章好失望，空空的什麼都沒有_(:3_ㄥ)_((是想看什麼#

*手機改版......好微妙歐(。)重裝回來鎖了隱私又卸掉了(。

*一樣ooc和bug出沒注意，然後這個是只有劍沒有魔法的中世紀au(。

    點起品質差強人意的燈芯，待自己的雙眼適應了光線從有到無劇烈而短暫的漸變，Leon倚靠這並不十分良好的照明爬到吱呀作響的木板床上，他仰躺著，側過臉，不想去看那屬於自己卻過於窒礙難息的狹小空間。

    好吧，至少他還有油燈可以點上，還有鋪上墊子的床可以讓他在上頭胡思亂想，直到清晨的第一道陽光從窗縫裡鑽進來。

    今天他又被召進城堡裡，不同於往常的是，這次大概所有附庸貴族都被召進來了，大禮堂中滿滿的都是人，被挑高建造的拱頂籠罩住，嘈雜紛亂的談話聲和擺弄餐具、樂器等物品的碰撞聲攪在一起，沒了偌大空間原先擁有的莊嚴肅穆感，反而因充塞其中沒有回聲擺盪的噪音而更加令人惱火。

    Leon暗地裡啐了一口，痛苦地揉著額邊，躲開兄長們的目光站到禮堂中最不顯眼的位置。

    他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所有人都知道：這片廣袤土地的領主，伯爵大人為他小兒子舉辦的慶生宴會。

    將短劍的位置調整好，抬頭想觀望一下聚會中心的情況怎麼樣，Leon瞇起眼，不知是否該跨上前幾步，去看清他的觀察對象臉上更細微的表情。

    伯爵狀似和藹卻不容違抗地牽緊一個少年的手，在手背上拍了兩下，接著傾身靠向少年的耳際說了些什麼。

    少年從宴會開始就一直掛著微笑，持久度讓Leon忍不住懷疑這人是不是和他平時所認識的傢伙掉包了，然而伯爵的吩咐一離開少年耳邊，Leon馬上就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只是無謂的癡人說夢。

    少年從那一刻起嘴角就垮了下來，一直到宴會結束，被侍衛護送著回到起居室，都還是那副生人勿近誰碰他他咬誰的陰狠表情。

    Leon想到這裡忍不住笑了出來，燈芯上頭的火光巨幅搖動了一下，更顯出它存在的微小和脆弱。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他猜今晚又有人要摸黑來敲他房門了。

    就像驗證他隨口說出的賭約一樣，離床鋪幾步遠的門板外傳出布料摩擦的聲音，Leon閉上眼呼出一口氣，下床走去把門打開一個小縫，果不其然門外是一臉自己怎麼如此輕易就被察覺的驚訝表情，「說吧你哪個布娃娃又不小心掉到我這邊來了？」

    「……讓我進去。」

    Leon順從地把門板拉開一點，等外頭的人閃身進來後他很快又在門上落了鎖，回頭只見一張臉皺在一起，齜著牙對他低吼，「少在那邊造謠，你才他媽有抱著玩偶睡覺的習慣！」

    「嘿紳士，注意你的用詞。」他抬手戳了下眼前那人的額頭，不滿的目光又在他身上停了好一會才轉開去，略嫌瘦小的身子慢騰騰地蹭上靠在小窗底下的木床。

    看著那臉理所當然熟門熟路的樣子，Leon也沒輒了，他回到床邊，越過對方把靠牆那邊的被子塞進床縫，確定對方不會因牆板的低溫而顫抖之後，他也鑽進被子裡，挨著人躺了下來，「怎麼了，Max？」每個門板被叩響的晚上必定由他開口的一個問句。

    Leon得說他一點都不厭煩這個已經變成儀式一般必備的台詞，這代表他可以在當天晚上抱著一個天然暖爐入睡，沒有人會拒絕接受這種待遇。

    大禮堂那會兒的主角，這時在Leon眼裡早就被當成暖爐的Max縮在被子裡，任憑對方像睡死一樣把腳跨到自己的膝蓋上壓著，「……今天，你有來吧？」

    「我怎麼可能不來？」Leon把被子拉高一點，在視野不佳的幽暗空間裡一個勁地笑，「我敢不來，你今晚見到我就不是在這裡了，大概要去墓園那裡。」

    他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對主人大不敬，我第一個先被我爸他們解決掉。」

    「喔，」在他旁邊的人輕巧地翻個身，「是嗎。」

    「快說吧，你怎麼了？」

    見對方也沒什麼反應，Leon把玩笑話打住，放緩語氣問著，揪緊被子靠得更過去一點。

    他也許知道原因了，每一個吐出的單字都如此壓抑沉重的原因。

    「……今天宴會當中，父親跟我講了些話。」

    「我有看到。」

    「那你大概也看到了，我之後臉色就不是很好。」

    「像小孩在鬧脾氣一樣的不好。」馬上他的肚子就挨了一拳，「我才不是小孩，我十四歲了！」

    「這時的小孩當然都這樣認為……」他忍不住曲起身體抱住肚子，頭抵在Max的頸間，Max像取得一勝般用力揉亂他的頭髮，「你才沒資格說，你跟我同年。」

    Leon做了幾個深呼吸，側腹的疼痛才好不容易趨緩，他從被子裡鑽出來，重新枕在Max的臉邊，「好吧好吧，回到正題，伯爵說了什麼？」

    「你先不要看。」

    「哈？」

    疑問還未脫口而出，Leon被Max的兩隻手推著，硬是推成仰躺的睡姿，見對方如此堅持，他只能順從地再閉上眼，「我看不到啦，你可以說了沒？」

    「……手借我。」

    他把手舉起來，很快地，手腕被扯過去，他感覺到自己的掌心似乎觸上了人臉，睫毛在底下一搧一搧地有些刺癢。

    他聽到對方也做了幾次深呼吸，從口裡呼出的熱氣沾上他的手掌側邊，「他說了，他對我的期望。」

    「我猜猜，城堡和修道院二選一？」

    抓著他手腕的十指變得無比僵硬，「那不可能只是期望那麼有彈性的東西而已，你知道的。」

    Leon悄悄睜開眼，他想對方應該沒有空看到吧，總覺得手掌底下變得濕漉漉的，「不是第一次了，每年都這樣，我大概還得感激他沒有在大庭廣眾下宣布然後逼我選一個……這個問題從我會讀書認字開始已經躲好多年了，我不知道還能再躲幾年，可不可以躲到我有能力自己走出城堡的那一年……」

    「聽得出來你壓力很大。」

    他說得不痛不癢毫無感情，那種淡漠沒可能不注意到，但是霸佔住他一隻手的人似乎真的完全沒有察覺，抓住他的手背用力抹過眼周，半晌才又低低說了一句話，「我真的很怕，我就這樣被綁在這裡，一輩子，連一步都走不出去。」

    「總有辦法的。」他這次狠下心把手抽開，在床單上抹兩下後轉過頭，Max仰躺在一旁，失了掠奪過來的遮蔽物，他用兩隻手臂把自己的表情遮個嚴實。

    Leon這次整個身體都側過去了，按住Max的後腦勺讓他整個人縮在自己懷裡，「大不了你跟著我去東邊吧。」

    「……那也要你去得了才行。」

    他聽到胸前傳來咯咯笑的聲音，知道已經沒事了，揉揉Max刻意削短的頭髮，沐浴過後草藥香料的氣味若有似無地散出來。

    他垂下視線，克制住自己莫名其妙想在那即將入睡的臉上印下一吻的衝動。

TBC. 04. Feb. 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