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子,通稱馬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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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tthew  

【U21】單行道

*主角見tag,情節亂編,時間線只到去年奧運,其餘不談,謝謝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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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一件事情只要堆在心底就好,這樣當任何人問起時,就能確保自己可以做出預想之內的回答。



    「嘿,問你們喔?你們跟Meyer熟嗎?就是沙爾克04的那個Meyer?」

    Niklas呆呆地看著對方,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湯匙裡的冰淇淋已經摔回杯子裡。

    「呃……Leroy跟他比較熟,」Timon放下捏在手裡的吸管,撇開視線想了一下,「幹嘛忽然問這個?」

    「就是……呃……我知道他是我們這些人裡面最早進U隊的,比賽經驗最多嘛,」發問的人一臉憋不住問題的樣子,在椅子上扭捏了一會還是嘆了口氣全盤托出,「可是……他真的……蠻可愛的……是最近開始這麼覺得的!不只看起來,而是連相處起來都是這樣……唉我不會說啦!」

    「你就直說你喜歡人家吧。」Kevin叼著湯匙滑手機,完全無視那個傢伙臉上寫滿了遲來的思春期煩惱的糾結。

    「唉啊……」開啟話題的Davie兩手撐在桌上抓了抓頭髮,「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Niklas轉頭看了Timon一眼,他的國家隊隊友輕輕皺著眉,不像是非常困擾反倒像是在疑惑什麼似的,最後還是低下頭喝空杯子裡的飲料。

    「他們……沒有講過這件事嗎?」離開店裡走在街道上,Niklas聽見Timon遲疑的低語,於是他低頭看向那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守門員。

    「什麼事?」

    「呃?就是……Max和Gorre已經在交往了。」

    「……是嗎?」他將視線拉回正前方,他的俱樂部前隊友和萊比錫的當家球星走在前面,似乎正在分享某家潮牌最近出了哪些新品之類的事情,討論得非常熱烈,已經開始動手動腳了,「真的……都沒有聽說過呢。」

    忽然Timon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怎麼現在都是流行這樣子嗎?」

    「哪樣子?」他隨即換上笑容,順著對方話頭回了一句。

    「每個位置的人都長得比守門員還高!」

    「那是你還沒長開啦,」Niklas這會是真的笑出聲來,他拍拍Timon背後開心地說道,「多吃一點多長肉,自然就會高了。」

***

    他第一次和Davie Selke這個人面對面,是在他加入霍芬海姆青訓後的第一個禮拜。

    基本上他不算是個脾氣差的人,甚至可以說周遭朋友只要有一點煩惱或是想約出來晃晃時第一個想到的一定都是他,可他從來也就只是在一旁安靜地聽著。

    Davie也不例外。

    但Niklas清楚記得那是他看過最乾淨最耀眼的笑容。

    『喂!你也有這個團的專輯?可以借我聽嗎?』

    他從衣櫃裡回頭,發現對方蹲下來整個人貼在長椅邊,雙眼放光地盯著他丟在外套堆裡,沒拔下耳機還在播送音樂的手機。

    愣了好一會兒都還想不出如何應答,那個早他一年入隊的同齡少年卻忽然跳起來一路退到更衣室門口,『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看你手機的!』

    『……沒關係,』他把毛巾丟回衣櫃裡,走向更衣室中央拿起手機,將耳機其中一側遞給對方,『我還在煩惱這裡找不到同好呢,這下終於有人了。』

    他看見縮在門口的少年眼裡漸漸放出的光芒。

    而在對方向他哭訴自己沒有搶到特裝盤時,給他拍背安撫,接著開口提出邀約,似乎就成了更加順理成章的事情。

***

    他們在同個球隊裡練習,在同一所中學讀書,也許不是每次在教練老師們的分配底下面對面,但是三天兩頭出來見面閒晃,在不知不覺間成了兩人的默契——他們相遇在會對所有最微不足道的小煩惱最迷惘的年紀。

    Davie總是笑笑的,用他一貫爽朗直接的語氣和肢體動作,出現在Niklas的周圍,問道今天要不要來做點什麼,而自己也總是不加思索地就答應了。

    出門看場電影、打籃球一對一,在露天咖啡座裡,為了家裡姊姊想要什麼聖誕禮物崩潰一下午,或是熱血地因為一場好不容易搶到門票的演唱會夜不歸宿以致被罵個半死,他和Davie湊在一起總會經歷諸如此類的一些事,這些事堆成兩人青春期的樣子,也許夾雜了很偶爾很偶爾意氣用事的爭執,卻在回想起來時不會產生任何排斥。

    讓他點頭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他想了很久、想過了很多遍,最後只能不太甘願地承認,大概是因為那雙眼睛吧?

    和有時過於鬧騰的舉止不同,Davie一雙深褐色的眼睛顯得非常溫柔。

    老是一不留心,就因為那雙微瞇的眼睛和咧嘴一笑,而答應和這傢伙做一堆智障事,也是不懂對方為什麼每次都喜歡找上他。

    有些簡直到了人生汙點的程度,不過因為同伙的關係,再撇上多少筆他也一點都不介意。

***

    Niklas在搬到霍芬海姆的同一年入選國家隊,Davie晚了他一年。

    在Davie踏進那座不同於往常的練習場,向在場所有人打了招呼的那時候,他也早已經能夠自在地朝對方露出笑容,說一句終於等到你來了。

    在國家隊練習的次數始終不如在俱樂部裡面頻繁,他們把青訓歲月都留在辛斯海姆鎮,和Niklas不同的是,Davie在兩年後選擇遠走不來梅,又過了兩年,Niklas在某一晚的視訊時才得知他的好友要去德乙了。

    『這樣連在比賽上都看不到人了啊。』他癱軟在椅子上,故意大聲對螢幕裡的傢伙這麼抱怨道。

    『我們又不是不能約出來。』Davie也誇張地笑著回答,隱約可以聽出一絲驕傲,像在自豪只有自己才可以讓這個老好人一樣的大高個如此沒形象。

    於是在某一次假期裡,Niklas匆匆收拾好行李就跑到萊比錫了,Davie說要帶他體會一下這裡的文化氣息,雖然他壓根一點都不信,他們兩人湊在一起能夠靜得下來。

    留宿第一晚,Davie直接往床下扔了一顆枕頭,不偏不倚砸在打了地鋪舒舒服服躺進被子裡滑手機的Niklas臉上,『嘿,我們認識很久了對吧?』

    Niklas忍住想把枕頭丟回去的衝動,挑眉要對方繼續說下去。

    Davie兩手撐在床沿,沒有髮膠定型的黑髮垂了一兩撮下來,『是好朋友吧?』

    『不然呢?』

    『好朋友的話,有些專屬的綽號也是很正常的!』

    『怎麼忽然想起來要取綽號?』Niklas失笑,抱著枕頭坐起身,否則看Davie那個角度要和他聊天怪不舒服的。

    『呃……』深棕色的眼珠子往窗邊瞄,不像詞窮而只是在表達要如何解釋的意思,『那麼久沒見了還叫得那麼生疏不好吧?就想問問現在球隊的大家都是怎麼叫你的,而且還有一點就是,Niklas叫起來太繞口了……嗚噗!』

    終於沒忍住甩手把枕頭扔回對方臉上,Niklas滿意地看對方倒進床舖,又揉著額頭勉強坐直回來的樣子,想了想乾脆直接公佈答案,『他們叫我Niki。』

    床舖上的大男孩馬上趴到床緣,跟著Niklas沉靜的語調又確認過一遍,『Niki?』

    『嗯。』

    Davie愣了一會,『Niki……』他用同樣口形低聲複述,咬字細碎的嗓音在並不明亮的寢室內輕巧地顫動。

    檯燈的光打在床被間,Niklas不大確定Davie的臉是否正在慢慢紅透,因為在他打算開口時對方忽然撐起身,語調裡是突兀的慌亂,『我還是叫Niklas就好了!』

    『啊?』房間裡最後一盞燈被關掉,Davie縮回手鑽進被子裡,Niklas只能沒好氣地用撈空的手往那床棉被上用力打,『喂,你還沒說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說完就不肯再出聲了。

    半夜裡,Niklas感覺有什麼東西拂過臉頰,他勉強睜開眼,微弱的街燈光芒透過窗簾縫溜進來,Davie已經熟睡了,一隻手垂到床緣外。

    他試探性地伸出一根指頭搭上對方手心,意外收緊的溫度讓他餘下的夜晚再也睡不安穩。

***

    他以為保持這樣子的關係就是全部了。

    因此當能夠改變距離的變因出現時,他也並不打算再多做什麼。

    四人聚餐那一天親耳聽見Davie對Max的好感,不意外地接下來便是積極與喜歡的對象多做接觸,在這點上Davie做得很好,Niklas知道Max基本上是個好脾氣的人,只要不是太明顯或躁進的舉動都不會惹得他反感,相對地只要Max釋出善意,Niklas就會在當晚接收到來自Whatsapp的連續轟炸,他就像平時閒聊一樣靜靜地聽、慢慢地讀完那些訊息,一字一句敲下回覆,接著繼續這些循環。

    只有一次他的反問讓Davie沉默了:「你看過他身邊還有誰嗎?」

    這句疑問發出後,電話另一頭過了好一陣子都還沒有回音,他只得放下手機先去做自己的事,等到洗完澡回來才看見閃爍多時的提示燈。

    『我知道Gorre和他很要好,而且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

    這回輪到他沉默了,他知道Davie絕不是會因此就放棄的類型。

***

    首場比賽僅獲得的艱困平局,加上突如其來的傷病,里約盛會的歡騰氣氛在渲染進選手村前便停下腳步。

    時間已過午夜,房間裡還是只有他一人。

    Niklas瞥了眼隔壁空蕩的單人床。

    終場哨以後每個人都不好過。

    所有人都看見了,不得已在醫護人員攙扶下走出場那張懊悔與不甘的臉,彷彿可以透過那雙眼睛看見不只有當事人的失望。

    所有人也看見了,人潮散去後隨即甩脫藍色臂章奔往更衣室的某個身影。

    Niklas站在稍遠的地方不發一語,Davie也站在原地,背對著他,但是不用特地走上前探看也能知道,Davie的目光始終追隨在那兩個人之後。

    他不想去追究,自己在那幾天過後,胸口裡升起的躁動是為了什麼,在他發現哪裡不對勁的當下,一切便都已經劃下句點。

    只要他繼續放著,時間就會沖淡全部,但矛盾的卻是,他不想在此刻看見Davie因為相同原因,而讓自己遍體鱗傷。

    旅館房間的門鈴聲細不可聞。

    Niklas爬起身去開門,門外是和他齊高卻更顯瘦削的少年——說老實話他一點都不意外。

    Davie低著頭,明明都讓道了還是沒有進門的意思,Niklas輕輕嘆了口氣,「沒有帶房卡嗎?」

    「……噢,」Davie拱起肩膀,「我忘記我有帶了。」

    「先進來吧?」

    他點點頭,安靜地走到自己床邊坐下,對著窗簾拉開的落地窗,外面是一片漆黑。

    Niklas從小冰箱裡抓出兩罐啤酒,跟著腳步站到對方眼前,「去陽台上?」

    「不要,剛剛就一直在外面吹風。」

    「好吧。」

    他不避嫌地坐到Davie旁邊,將其中一罐啤酒硬塞進對方手裡。

    拉開拉環以後,斷續喝了幾口才聽見隔壁的開瓶聲,「我真的很笨欸,早在Gorre瞪走我那場比賽時就該發現了。」

    「你那天看起來快哭了。」但是還沒有現在的樣子那麼難受。Niklas苦笑著附和,沒把後半句話說出來。

    Davie並沒有接過話頭,他又一次陷入沉默,接著仰頭一口氣灌掉半瓶酒,「他有回房間過,但不知道為什麼又出來了,現在在大廳坐著。」

    他想自己還是不要詢問名字比較好,「不去陪他嗎?」

    「我想還是先讓他一個人比較好。」

    「所以你才跑出去吹風?」

    「嗯,」Niklas聽見帶著哭腔的低笑,「因為,根本就沒有我能插手的地方啊,誰看了他們那樣還會想去破壞啊……」

    他開口原想安慰的,但是發現自己講什麼都不對,還沒成型的鼓勵的話勸說的話,在默默嚥回去後只剩下舉起來在對方背上輕拍安撫的手,代替自己沒能說出口的全部。

    「……Niki,我問你……」

    Niklas猛然停住,在動了移開手掌的念頭同時,Davie抬手抹了下臉,「我是不是很自私?今天這種結果,腦子裡卻只能想著自己真的失戀了。」

    他遲疑了一會還是把手放回去,「這也沒辦法吧,你喜歡他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一直以來支撐自己保持向上的信念,在看見那毫不猶豫掉頭追去的背影之後,就全部被搬空了。

    也許讓自己知道這時已經完全沒有選項可選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再掉進那些無謂的糾結,也就可以不再用違心的笑臉向對方說道你好就好。

    Davie轉頭朝Niklas揚起笑容,「你看得出來啊?」

    「廢話,我們幾年了?」

    冷不防一顆枕頭朝臉上砸過來,「講得像交往很久了一樣!」

    「是啊,交往好幾年還死不結婚的情侶。」

    終於聽見那陣久違的開懷大笑,「要是是真的就好了,可惜就是勉強不來啊。」

    Niklas仰頭喝空剩下的啤酒,用來掩飾聽見這話的一瞬間臉上的不自然,「不能逞強的小孩子就早點睡吧。」抹了抹嘴角,故作輕鬆地保持閒聊的語氣,他起身去關燈後便倒回自己床上。

    「什麼話,我還大你半年呢。」

    Davie在他背後嘀咕道,一陣翻動棉被的窸窣聲響,大概也是乖乖地縮進被子裡了,靜下來沒多久卻又感覺到對方越過床頭櫃拉扯他的被單,「嘿,Niklas?」

    「熄燈了。」

    「我發誓這是今晚最後一次!」

    無奈地只好翻過身。

    「明天有空再去一次沙灘那裡吧?」

    他隨意比了個OK的手勢,在Davie閉上眼睛後又嘆了口氣。

    要是做什麼都無法挽留的話,那就順著來時的方向拓上新的足跡。Davie提出要求的想法大概是如此吧。

    時間無法倒流,更無法回收,情感也是同理。

    因為走過了也就不可能再回頭了。


end. 22. Feb. 2017. 


*我也不知道寫的這些是什麼(。

*在草稿箱躺了將近半年終於可以發出來了

*慶幸自己熱情的餘額還有剩下那麼一點點

*坐了大半天長途車快累掛決定今天就來報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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